病寓杂记
疫后,街区防控很严,甚至能看到志愿者截在门口。自然,我是不愿也不肯能见到,不戴口罩可能感染的闲杂人等。渐渐,人流却也变得冷清了起来,闹市也变得疏松起来。
按照日本旧时如《源氏物语》的古旧古旧的书籍里,有些树下乘凉摇着蒲扇神态哀伤的老人:“生意难做了呀。生意难做了呢。这天怕是要变天。”变天,是呀。我在这种关头,却忽然病了起来,镜子里渐渐流露出颓然的神态。现在的少年却像极以前的老人,不知是否会不会以工笔的手法绘入日本的传统的浮世绘。《神奈川冲浪里》那样的精妙的作品,写照了我等内心的澎湃。
既然病了,家人自然忧心忡忡,何况是现在。但是不可能有患病的嫌疑。但看向记忆中的十字路口的一株枫树,校刊上登陆了我的一篇《枫》,是因为读了曹子建的文章却生发“譬如朝露”的感触。只觉得个人有心向往之彼方,而却深深待在此地的感触。我是画地为牢,却又自困梦境,被监禁在名为自由的枷锁,被禁锢在名为背叛的十字架上。我面对虚拟的光辉,却深深被现实所灼伤,而不得不却生活与虚妄,又不得禅宗的清净。这样的柳智宇的清净之所在,令我如叹息般深长地追思那样的企慕之境。只不过我还是思念着家乡的河畔的庙宇,让我想起里面的僧人,让我想起里面吟诵的佛经。我是追忆者,却偏爱现实,热爱生活多一些。
吃下了一些安眠药丸,上网课时,还要手握助眠器,有振奋作用的助眠器。因为病因,思绪又变得严谨,察觉到自个儿段落常常分不清,用不住那些大家笔法,却又混抄写在一块。文章看去,正着了“破文烂章”之道。这个名词,是我自许的。也就是文章写出来了,回响却几近于无。心也如空洞的山,我呐喊着,却几乎没有任何回声。我有时,特别是夏天,这个夏天就算了。好像是去年的夏天,也是在这个夏天已经要结束的时候,才能回想起来。我站在天台,对着如同橘子汽水般颜色的黄昏,也能够听到列车的呼啸与人潮如沸,想要无声地呐喊。呼唤爱,走上我从小爬走的阶梯,借着在学校到一样的天台的冰冷回忆。因为在天台和同学打过雪仗,所以才不至于心寒。而我夏日黄昏属于我的天台,让我呼唤爱的天台,希望有人能够拾到我掉落的信号。我的爱的信号,就如同烟火——“啪”地一声爬到屋顶有死掉到河滩的烟花。
而这些都是回忆的内容,记忆是写在现实里的梦,我们想要触碰彼此的“梦”时,就要被冰冷残忍如玻璃碎片的回忆所伤害。尽管伤害我们的是现实,却在很多年后与这世界温柔牵手。我们相信,我们的爱环绕地球一周,穿越穿梭如一道彩虹,写在世界中心的彩虹。我们走进彩虹中央,远雾成了近在咫尺的寒凉的水汽,让我们感到刺骨的痛,也感到幸福,被目光温暖的幸福。发自心底的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