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心恣意
炭黑、银白、橙黄、橘红色的外观,蓬松松、毛绒绒的手感,唧唧嘎嘎的叫声。童年的我,就是和这群小鸡小鸭朝夕相处的。
我经常领它们到池塘边蹓跶。看小鸡四处觅食,不时对陌生环境发出惊叫。无聊了,彼此斗几个回合;玩累了,桑柳树下或理喙,或小憩,或沙浴。观小鸭扁扁的嘴遍地开凿,凿出个小蚯蚓,咔咔咔吸进肚里。高兴了,下池塘潜水、捕鱼、钻莲蓬;闹够了,头枕着翅膀随波逐流。
这时,清风吹皱波纹,白云点缀水面。东晋陶渊明“鸡鸣桑树颠”,宋代戴敏“乳鸭池塘水浅深”的场景尽在眼前。童年哪知道欣赏,反而摇动树枝划动水面,逗鸡鸭们跟我“嗨”起来。
看,“嗨”起来啦!鸡鸭对歌呢。
“呷呷,呷呷,呷呷吔。”塘下小黑鸭先开嗓。众鸭仰天齐鸣:“呷呷哎——”
塘上小黄鸡立马和道:“唧唧,唧唧,唧唧唉。”群鸡异口同声:“唧唧哦——”
就这普通的鸡鸣鸭叫,我听出的却是别样的情调——
小黑鸭怡然自得,抒发身居池塘的惬意:“清水清来清水清,清水照见小鱼鳞。”“你们有桨水上浮,我们无桨岸上坐。”小黄鸡怅然若失,吐露无“桨”岸上坐的哀怨。
“都有一对翅膀,一张嘴,一双脚,小鸭能游,小鸡为啥不行?”带着疑惑问妈妈。“都怪鸡没有‘蹼’呗!”妈妈信口一说。
掰开鸡鸭的脚一对比,都呈“个”字形,不过鸭“个”字间连成膜了。“膜”即“蹼”吧?不就是小鸡羡慕的“桨”?
轮到“刘大智慧”为鸡分忧啦!拿出透明胶带,先给小黄缠个“蹼”,封好扔下水。看,水上“芭蕾”开始啦:头向上扬着,脚踮着水面,扑棱翅膀似走似飞一大段。紧接着翅膀伸开,头搁水波。脚,不对!应该叫“蹼”了,微微蜷缩。
怎么没用“蹼”划上一段呢?笨死了。你不会用,它们会用。正当我准备把几个缠好蹼的鸡都扔下池塘时,妈妈连忙阻止:“宇东,干什么?”“让鸡游水啊!”“捞上来,快淹死啦!”
小黄鸡捞上来已奄奄一息。鸡怎么就不能像鸭水陆两栖呢?今天的我懂了。可惜懂得多了,童心却泯灭了。
指导老师朱爱婧




